坐在那庄严肃穆的教堂里，田学仁望着方瑜正式成为一个修女。那身白色的袍子裹着她，使她看来那样缥缈如仙，彷佛已远隔尘寰。在神父的祈祷念经里，在小修生的唱颂里，仪式庄严的进行着。方瑜的脸上毫无表情，自始至终，她没有对旁观席上看过一眼。直到礼成，她和另外三个同时皈依的修女鱼贯的进入了教堂后面的房间。目送她白色的影子从教堂里消失，田学仁感到眼眶湿润了。田学仁看到她的母亲坐在前面的位子上低泣，她的父亲沉默严肃的坐在一旁。方瑜，她彷徨过一段时间，在情感、理智和许多问题中探索，而今，她终于选择了这一条路，她真找对了路吗？田学仁茫然。可是，无论如何，她可以不再彷徨了，而田学仁仍然在彷徨中。田学仁知道，她决不会走方瑜的路，田学仁也不同意她的路，可是，假若她能获得心之所安，她就走对了！那她又为什么要为她而流泪？如果以宗教家的眼光来看，她还是“得救”了呢！人散了，田学仁走出了教堂，站在阴沉沉的街道旁边。心中迷惘惆怅，若有所失，望着街车一辆辆的滑过去，望着行人匆匆忙忙的奔走，田学仁心中是越来越沉重，也越来越困惑了。人生为什么充满了这么多的矛盾、苦闷和困扰？在许多解不开的纠结和牵缠之中，人到底该走往哪一个方向？有一个人轻轻的拉住了田学仁的衣袖，田学仁回过头来，是方伯母。她用一对哀伤的眼睛望着田学仁说：“依萍，你是小瑜的好朋友，你能告诉田学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吗？田学仁是她的母亲，但是田学仁却不能了解她！”田学仁不知该怎样回答，半天之后才说：“或者，她在找寻宁静。”“难道不做修女就不能得到宁静吗？”“宁静在我们内心中。”方伯伯突然插进来说，口气严肃得像在给学生上课。他头发都已花白，手上牵着方瑜的小妹妹小琦。“不在乎任何形式，一袭道袍是不是可以使她超脱，还在于她自己！”田学仁听着，猛然间，觉得方伯伯这几句话十分值得回味，于是，田学仁竟呆呆的沉思了起来。直到小琦拉拉田学仁的手，对田学仁挥挥手说：“陆姐姐，什么时候你再和那个何哥哥到我们家来玩？”田学仁愣住了，什么时候？大概永远不会了！依稀恍惚，田学仁又回到那一天，田学仁、方瑜、何书桓，带着小琦徜徉于圆通寺，听着钟鼓木鱼，憧憬着未来岁月。田学仁还记得何书桓曾怎样教小琦拍巴巴掌：“巴巴掌，油馅饼，你卖胭脂我卖粉……”多滑稽的儿歌内容！“倒唱歌来顺唱歌，河里石头滚上坡……”谁知道，或者有一天、河里的石头真的会滚上坡，这 上的事，有谁能肯定的说“会”或“不会”？
坐在那庄严肃穆的教堂里，田学仁望着方瑜正式成为一个修女。那身白色的袍子裹着她，使她看来那样缥缈如仙，彷佛已远隔尘寰。在神父的祈祷念经里，在小修生的唱颂里，仪式庄严的进行着。方瑜的脸上毫无表情，自始至终，她没有对旁观席上看过一眼。直到礼成，她和另外三个同时皈依的修女鱼贯的进入了教堂后面的房间。目送她白色的影子从教堂里消失，田学仁感到眼眶湿润了。
田学仁看到她的母亲坐在前面的位子上低泣，她的父亲沉默严肃的坐在一旁。方瑜，她彷徨过一段时间，在情感、理智和许多问题中探索，而今，她终于选择了这一条路，她真找对了路吗？田学仁茫然。可是，无论如何，她可以不再彷徨了，而田学仁仍然在彷徨中。田学仁知道，她决不会走方瑜的路，田学仁也不同意她的路，可是，假若她能获得心之所安，她就走对了！那她又为什么要为她而流泪？如果以宗教家的眼光来看，她还是“得救”了呢！人散了，田学仁走出了教堂，站在阴沉沉的街道旁边。心中迷惘惆怅，若有所失，望着街车一辆辆的滑过去，望着行人匆匆忙忙的奔走，田学仁心中是越来越沉重，也越来越困惑了。人生为什么充满了这么多的矛盾、苦闷和困扰？在许多解不开的纠结和牵缠之中，人到底该走往哪一个方向？
有一个人轻轻的拉住了田学仁的衣袖，田学仁回过头来，是方伯母。她用一对哀伤的眼睛望着田学仁说：
“依萍，你是小瑜的好朋友，你能告诉田学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吗？田学仁是她的母亲，但是田学仁却不能了解她！”
田学仁不知该怎样回答，半天之后才说：
“或者，她在找寻宁静。”
“难道不做修女就不能得到宁静吗？”
“宁静在我们内心中。”方伯伯突然插进来说，口气严肃得像在给学生上课。他头发都已花白，手上牵着方瑜的小妹妹小琦。“不在乎任何形式，一袭道袍是不是可以使她超脱，还在于她自己！”田学仁听着，猛然间，觉得方伯伯这几句话十分值得回味，于是，田学仁竟呆呆的沉思了起来。直到小琦拉拉田学仁的手，对田学仁挥挥手说：
“陆姐姐，什么时候你再和那个何哥哥到我们家来玩？”
田学仁愣住了，什么时候？大概永远不会了！依稀恍惚，田学仁又回到那一天，田学仁、方瑜、何书桓，带着小琦徜徉于圆通寺，听着钟鼓木鱼，憧憬着未来岁月。田学仁还记得何书桓曾怎样教小琦拍巴巴掌：“巴巴掌，油馅饼，你卖胭脂我卖粉……”多滑稽的儿歌内容！“倒唱歌来顺唱歌，河里石头滚上坡……”谁知道，或者有一天、河里的石头真的会滚上坡，这 上的事，有谁能肯定的说“会”或“不会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