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页|1|
/1页

主题:以我之名,冠你之姓

发表于2015-11-02
标签:个人 哥哥  小孩 孩子 

多年后,孙天罡我看着绚烂无垠的罂粟孙天罡花海,仍会想起那个说孙天罡着要以她之名,冠我之孙天罡的花香中,听她一遍一孙天罡花香中,听她一遍一遍地唤我,“漠幽,他们说我是漠家的坏孩子。”“漠幽,我怎么就不姓漠呢?”“漠幽,以我之名,冠你之姓,可好?”“漠幽。。。漠幽。。。”这一年,我二十七岁,她二十岁。
小暖是我在屋檐下捡回来的。天空阴霾,有雨燕在飞翔,被破布包裹着的小暖冲我傻傻地笑。我承认,那是我见过最温暖的笑容,没有嘲讽,没有冷漠,有的只是毫无杂质的纯净。我将她带回我的家,或许称之为破庙更合适。我唤她小暖,她是我家的孩子。那一年,我七岁,她零岁。
小暖不见了。当我回到家时,没有看见喜欢咯咯笑着的小暖,我扔下紧拽的几枚铜钱,拖着骨折的左腿找遍整个小庙也没有找到我家的小暖。我陷入绝望时她才出现在门边,站在那里没心没肺地傻笑。我紧紧地抱起她,失而复得的喜悦忽略了她已经可以走出我的 。那一年,我八岁,她一岁。
小暖说的第一句话是叫我“漠幽”。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,我一遍遍地教她叫我哥哥,她只是叫我漠幽,漠幽。很清晰的吐词,只听我说过一遍,她就永远记得。那一年,我九岁,她两岁。
小暖是浑身带伤地哭着回来的。她揍了一帮小孩,因为他们说我是乞丐,她是野孩子。我是漠幽家的孩子,我怎么就不姓漠呢?笨蛋小暖!我本来就是个乞丐而已。他们怎么能让我的小暖受伤?第二天,我揍了那些坏小孩,代价是比他们更重的伤。那一年,我十二岁,她五岁。
小暖也是喜欢念书的孩子。从她看同龄的孩子进入私塾时刻意掩饰的羡慕眼神,我就知道。别人家的孩子拥有的,我家小暖也一定要有。只要你要,只要我有。即使是永堕魔道,我也无悔。那一年,我十四岁,她七岁。
小暖离我太远的夜晚竟是如此的冷。风雨交加的夜晚,我无意入睡。小暖光着脚丫站在我门外,全身湿透,冻得瑟瑟颤抖。她弱弱地问,漠幽,我是你捡来的吧?若不是,怎会连你也不要我了?小暖是大姑娘了,要学会一个人面对黑夜。可我害怕。听着我家小暖懦懦的语气,我只能冷冷地道,下不为例。小暖狡黠地笑,漠幽,没有看见小暖你也睡不着的吧!泡个热汤早点歇息,小心伤风寒。还是漠幽为小暖沐浴吗?那一年,我十七岁,她十岁。
小暖淡淡的娇颜会流转在谁的指尖。当一群喜娘带着京中阔少的画像来为小暖作媒时,我不知是喜是忧。小暖将她们赶了出去,她说,我是漠家的孩子。我开心地笑,我家小暖没教养又怎样?我惯的!有意见?那一年,我二十一岁,她十四岁。
小暖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。漠幽,我自是年少,韶华倾负。漠幽,只你一人,定我一生。她一遍遍地问我,漠幽,以我之名,冠你之姓,可好?那一年,我二十二岁,她十五岁。
小暖从来不知道无垠的罂粟花海下埋葬的是白骨。她从小就喜欢美丽异常的罂粟花海。所以,看见那些沉迷于罂粟毒境中的人们 模样,她问,漠幽,用无数人命换富可敌国,值得吗?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应该属于我家小暖。包括你在内吗?那一年,我二十三岁,她十六岁。
小暖一直是个自私的小孩。我没想过小暖自私到以为我就是她的,她也会那么彻底而决绝的离去,在我婚礼前一天。我动用一切手段寻她,无果。她或许真的长大了,已经可以从我的 里完全消失。那一年,我二十四岁,她十七岁。
小暖房前的罂粟花海盛开了。一百天,我已有一百天没见到小暖。闺房中属于她的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在,怎么就没有她的气息存在呢?我回到了那间小小的破庙,那个有过我的小暖的家。那一年,我二十五岁,她十八岁。
小暖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。他们说,小暖长伴青灯古佛,在塞外那个不 的古寺。他们说,小暖已为人妻,在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。他们说,小暖葬身罂粟花海,在那个明媚的午后。若不是,怎会连我都找不到她?那一年,我二十六岁,她十九岁。
小暖只是一场真实的幻觉。躺在无际的罂粟花海,在这片唯美的天地中迷离。只有这里才是有着小暖的 ,可以听着小暖一遍遍地唤我,漠幽。。漠幽。可以看到与她相关的点点滴滴。罂粟,果然是魅惑人心的毒。以前的小暖也是因为这才喜欢的最喜欢罂粟的吧!那一年,我二十七岁,她二十岁。
后来,没有后来了。

上一页|1|
/1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