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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守候一辈子

发表于2013-05-11

从我记事起,汽车交易网大爷(我们那的土话,置换新车就是大伯的意思)就全广汇身瘫痪,吃饭、喝水、汽车交易网上,而这些事就落在了[url=http://xm.focus.cn/msgview/250518/258616696.html]拍卖二手车[/url,而这些事就落在了我的大妈(大婶的意思——本文主人翁)的身上。听大人们讲,大妈17、8岁就嫁到了我们家,当时大爷还是个健康的小伙子,婚后生活还算幸福(文化大革命期间谈不上富裕),婚后育有一女,大爷20几岁的时候得了场病(具体原因不明),导致全身逐步瘫痪,也可能因为此,后来就一直没有第二个小孩。当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,每家每户是可以生几个的(我们家就是姐弟5个)。

看着大爷一天天全身僵硬,家人束手无策。当时不论是医疗条件还是经济条件都不可能治愈大爷的病了。这犹如晴空霹雳,将原来还算幸福的三口之家彻底击溃。看着年幼不懂事的女儿和病卧在床的丈夫,大妈的心犹如刀刮!一向在家娇生惯养的大妈如何能挑起这样一个家庭的重担?

有些“好心人”这时就开始出言相劝了“你还年轻,不是再找一个吧”“守着这样的人一辈子不值啊”“你这样会很辛苦的,你能坚持吗”“趁孩子还小,送人算了,自己再找一个”……

听着这样的“好言相劝”大妈何尝不曾犹豫?自己找个人容易,自己也会生活的很轻松!但看着自己孩子如此年幼,怎么舍得将她送人?想到自己深爱的人从此孤助无依,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?一个人躺在床上,没人端水送饭……想到这些,大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虽说心里仍滴血般的疼,但日子还是要过的,这个家必须有人撑起来。大妈长叹一口气“这就是命啊!”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毅然决然的挑起了这负深重的担子!

那时候中国还是大锅饭时期,都处高喊着“工业学大庆,农业学大寨”的口号,农村劳动力必须每天出工,挣工分养家。每天天还没亮,大妈就起床忙活早饭及中午的干粮,总是将饼子类的硬食留给大爷、女儿吃,自己喝能看得见人影的米汤(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稀饭),大爷深知大妈重体力劳动需要营养,每次都不愿意吃,大妈就一直坚持“我还有……”“强求”着大爷将早饭吃完。然后再放点饼或馒头之类的东西在大爷的嘴边,生怕没人在旁边,饿到了大爷!

忙活完一早的事,大妈就带着女儿(大妈他们婚后不久公婆就去世了,所以没人照顾小孩),扛着铁锹等工具随着按大家投入到劳动的队伍中。大妈一介女流何曾做过这样的苦力?更何况还要照顾小孩,几次晕倒在农活中!但始终未能动摇大妈挣工分养家的的决心!

晚上下工,回到家,大妈拖着劳累一天的疲惫身躯,开始打水煮饭。饭好,照顾女儿吃,还要一口口喂丈夫吃,等他们吃好了,还要给他们洗脸洗脚(如果是夏天,就抱着丈夫到竹床上洗澡——这是特意为了方便大爷夏天洗澡,大妈用自己的嫁装同别人换的),等到哄女儿睡着,一切妥当,月已高悬,自己却还米粒未进,这时才会感到肚饿!匆忙将自己肚子填饱,还有一天劳作的衣服未洗(那时候的家庭穷,衣服少,如果不洗第二天就继续穿脏的),大爷白天在家没人照顾,大小便只能在床上,早将衣服弄脏了!所以大妈不洗不行,天天如此。

讲到这里,应该介绍下大爷他们的家庭情况了。大爷兄弟姐妹五个,姐妹们早嫁人了,二弟(我二爷)因家里穷,去当兵了(听说在抗日某次战争中,被小日本围在一山头上打到只剩他一人,后来与小日本鬼子同归于尽了——有烈士证为证),三弟(我爸)最小,成家后也是在忙着劳作,所以大爷白天没人照顾。

看着大妈一天天的消瘦,一天天的憔悴,大爷心里自不是滋味,为了不再拖累大妈,多少次试着自杀,但苦于自己根本无法动弹,上吊站不起,割腕够不着刀,喝药手动不了……唯有咬,试了几次未果。每次大妈发现后,痛不欲生:你和女儿是我生活的希望,为了你们我苦再累也值,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劳动?你走了,我和女儿怎么办?看着泪流满面的大妈,大爷痛不欲绝,一家人受尽苦难折磨,抱着痛苦!

就这样,日子一天一天去,大妈的女儿长大后,拖人介绍过多次相亲,但看到大爷的情况,男方都不愿入赘,不想承担这样的重任。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,亲事却还没眉目,大妈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痛也在心里,最后一咬牙,决定让女儿嫁出去!懂事的女儿自然不愿意,看着妈妈这些年艰难的维持这个家庭,早在幼小的心灵里种下分担家庭重任的种子,说啥也不愿出嫁,结婚也必须是男方进来,这样妈妈才会轻松点,还有希望享点福!

大妈深知女儿的心,更加清楚这些年自己的痛难,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再走自己的路?最后,女儿扭不过妈妈,带着破碎、牵挂、不舍的心远嫁他地!

其实大妈又何尝不想儿女绕膝欢,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,偷偷的擦干眼角的泪,转身又投入到家庭重负中!

因为家庭的重担,大妈很少走亲戚,就连娘家都少有来往,即使非去不可,当晚也必须回家照顾大爷。而大爷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,大妈不在家时,不论谁来照顾、喂饭,一概谢绝!

就这样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四人帮被粉碎,文化大革命结束后,农民分田到户,家家生活逐渐好转,政府也为大爷大妈办了五保户(那时候农村特殊照顾对象),提前退休,不再承担农田种植(我们那是农场,属国营单位,虽说是种地,但同工人一样,到了年限后就可以退休领工资)。虽说每月的钱不多,但日子总比以前好过!

因为没有劳活干了,看着还是清贫的我们家(爸妈结婚后十年才育得女,后来陆续有了我们,共姐弟五人),就帮忙照顾起我们姐弟几人,我和大姐自小的生活、学费等基本由大妈家资助。所以小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有两个妈!

在大妈的悉心照料下,大爷一直活到1989年,享年七十几岁。

大妈在1995年冬于去世,享年81岁!

虽然大爷大妈离我已经很是遥远,儿时的记忆已几近模糊,但偶尔想起,还是会为之动容。现今的社会,已被利益、金钱充斥,人类的良知几近沉睡,为了自己利益,可以出卖亲人、朋友……人与人之间少信任可言,夫妻之间也存尔禺我诈,除了金钱上的进步,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以前好的地方?

仅期此文唤醒人的根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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