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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似是故人来--告别2003

发表于2015-12-10
标签:冬天 爱情 个人 收回  

同是过路,同造过比克电池梦,本应是一对
比克电池 人在少年,梦中不觉比克电池,醒后要归去
比克电池到底会是谁
比克电池底会是谁
但凡未得到,但凡是过去,总是最登对

台下你望,台上我做,你想做的戏
前事故人,忘忧的你,可曾记得起
双嬉双飞,老病生死,说不上传奇
恨台上卿卿,或台下我我,不是我跟你

俗尘渺渺,天意茫茫,将你共我分开
断肠字点点,风雨声连连,似是故人来

何日再在,何地再聚,说今夜真暖
无份有缘,回忆不断,生命却苦短
一种相思,两段苦恋,半生说没完
在年月深渊,望明月远远,想像你忧怨

留下你或留下我,在世间上终老
离别以前,未知相对,当日那么好
执子之手,却又分手,爱得有还无
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,只恨看不到

似是故人来,字字惊心,句句伤痛,不能多听,却在某年被我反复听了上千遍。
如今繁华落尽,可有痕迹能寻?此去经年,如压箱底的那段玫瑰色苏绸,触手仍滑,冰凉抵心。
不知罗大佑如何写下此曲,琵琶手中,长笛唇边,要在红尘里翻转多少回,才能剥落这样的哀艳寂寞之极致。唯有一曲,再无后者。
不知林夕如何填下此词,手起手落,无半点旖丽,极尽苍凉无奈,爱恨交错,情深意薄。
梅艳芳,香港歌坛仅此一人,能把低音唱得如此优雅内敛,红颜消去,无人再能演绎此曲此词。

清亮婉转的琵琶掀起这一出人生,“同是过路,同造过梦,本应是一对”,这世间,有多少人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时间走过千山万水,却还是在下一个路口,离了,散了。
每每不忍听,“人在少年,梦中不觉,醒后要归去”,少年不知愁滋味,又怎知生之凄凉?如花美眷,宝马香车,最终都是归去。路上有过的家,只是我们的客栈,终点还在前方。只是梦里贪欢,那肯醉醒?

“三餐一宿,也共一双,到底会是谁”,只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,但我跟你,却咫尺天涯。“但凡未得到,但凡是过去,总是最登对”,这是一种怎样的惆怅啊,我的心事总是不经意地被这句泄露,那个遥远的你,还是如此顽固地占据着内心最深的位置,
为何我还不能微笑地看着他,再无半点涟漪?

“台下你望,台上我做,你想做的戏,前事故人,忘忧的你,可曾记得起双嬉双飞,老病生死,说不上传奇”,记得少年时笑谈他人故事的你我,自己的故事却欲言又止,从来不敢相碰的眼睛怕泄露一切,“恨台上卿卿,或台下我我,不是我跟你”,令人徒生沮丧。

“俗尘渺渺,天意茫茫,将你共我分开”,2000年,我坐在火车里,看着你的影子越来越模糊,我带着隐藏的甜蜜来看你,却不知道会这么凄凉地离去。不是你的问题,是我。原来一句话,可以把我的执着粉碎,你说“这个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
互相利用”,我望着你问,“那我呢?”。我看着你愕然,你低下头,我看不见你的眼睛,然后你抬起头说,“对不起,我收回刚才的话。”能收回吗?虽然你的眼睛和神情充满惶然和歉意,可我还是转身走了。以前你跟我说你不再相信爱情了,原来不是开玩笑的。而你,曾在一个冷冷的冬天,给我打上大学后的第一个电话,说你是我永远的最忠实的听众。虽然什么都不曾说出口,我却当成了誓言。

“断肠字点点,风雨声连连,似是故人来,何日再在,何地再聚,说今夜真暖”,往日远去不再,你清亮的眼睛,年少轻狂和我的执着一起老去了。但我希望有天可以跟你同在,说今晚真暖。

“无份有缘,回忆不断,生命却苦短,一种相思,两段苦恋,半生说没完”,2001年元旦,我听着你带着醉意在电话里说,没什么,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。我们什么都不曾说过,什么都没开始,所以也没有结束。朋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透露你工作上的春风得意,以你的优异,这不奇怪。只是生命苦短,此生无缘。

“在年月深渊,望明月远远,想像你忧怨”,隔着千山万水,在电脑里能看到你向我微笑,可我也看到了你的寂寞,终使遥远,终使怨恨,我还是回想起你,你呢?

“留下你或留下我,在世间上终老,离别以前,未知相对,当日那么好”,不知最后留下谁独自终老,也不知,到那刻,我是否记得你?

“执子之手,却又分手,爱得有还无,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,只恨看不到”,相见争如不见,有情总是无情。为何我还会在不经意的年月里,触景就想起你?万年后的对对,自有他们的幸福,而万年后的你我是否还会重逢?重逢的结果是否还是分开/

我曾在在高中班新年聚会时,泪流满面地唱完《似是故人来》,是没有预兆的,不知怎么眼泪就出来了,只是唱完后就笑着说,触景伤情而已。同学们都没问为什么,也许他们不用问也知道。
罗大佑写得好的曲无数,这首却是他少有的沧然风尘,林夕写得好的词也无数,而我只独爱这篇,情到深处情转薄,已经写尽。
30日一早跟朋友打电话,意外地听到梅艳芳病逝,那刻第一个念头是,她还是过不了2003,终究是过不了。
偏爱着梅艳芳这首《似是故人来》,她怎么能把这么凄绝的歌唱得如此风轻云淡?犹如看透了一切,心里终使哀伤,唇边却浮着笑意。
梅艳芳是很入戏的人,一个回眸,一个眼神,都是独特而无法模仿。
这样的人在香港是去一个少一个,当老一辈都走了,香港娱乐圈还有什么可以支撑的?我想是没有了。
印象中的梅艳芳是很爽朗,有话直说的人,可是她也是寂寞的,看她在张国荣的葬礼上被几个人搀扶着,如此憔悴,令人感叹。她是否知道自己几个月后也会追随着好友而去呢?
2003年,真是一个冰冷的年份,我看着我最亲近的爷爷离世,也看着各个地方每个人对一个个生命的逝去而无能为力,纷乱世事,不管大小,都触目惊心着。
前几天还在思量着2003年,我该用什么去总结一下,没想到最后用了《似是故人来》,多少故人已经在年月的深渊里,我们只能隔着距离去念着。
十年生死两茫茫,故人故事,老病生死,悲欢离合,原来是这么轻易的。
除了那些实在太十恶不赦的人,每个生命的消逝,都会有它的悲哀,如果你能明白别人为之而生的忧伤,那么你也是曾经历过了,你懂得了感同身受。
杨绛先生在钱钟书先生逝世后说过这么一句:我们就这么失散了。
这种失散是仓促而无法抵挡的,你只能等待着最终的再见。
2003年,就在我们和他们不断地失散中过去了。
我不知道2004年会是什么,但那是我的另一个起点。我希望在那一年,我听着《似是故人来》的时候,能如梅艳芳唱那样,去留无意,宠辱不惊。
我换了一个城市生活,会有新的一切,所以我带着新的喜悦。
虽然生之凄凉是难免的,我们的欢乐摆脱不了忧伤,只是我们还可以互相取暖吧,因为有温度。
还有几小时就过去的2003年,祝愿我和大家都如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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