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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西城往事

发表于2015-06-13

识“一九婴儿腹泻奶粉”,在许多年前,夏的新生婴儿吃什么奶粉一。

名牌奶粉当时,虽说来济南已有婴儿奶粉哪种好作生活多集中在东部,婴儿拉肚子吃什么生活多集中在东部,对城市的西部仍陌生得很。偶尔到过纬三路以西,每次都匆匆忙忙,没认识多少,至于经一纬九更没啥印象。一天,妻子赴朋友约,回来时已深了,殊无倦意,绯红的脸眉梢飞扬。她向来不喝酒,这次似乎喝了不少,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氛围里,兴致盎然。
她梳洗的过程,我知道了“一九”。
又是周末,妻子提议出去吃晚饭,我当然乐意,忙一周轻松一下也应该,只是要去“一九”,跨越大半个市区——为着一顿饭,难免几许的不愿。“保你去了还想去。”她一边鼓动,内心的兴致早了眉宇。盛意难违,也是好奇驱使,只有听命了。
济南有个很大的好,纵使到,只要一听经几纬几(东西向的路谓“经”;南北向的则谓“纬”)就知个大概方位。
我驱车延经一路往西,暮已浓,看不见路牌,数路一样不会错。“不用数,到了就知道。”耳后柔语轻声,果然,没多大一会,风里已有了糅着糊焦的香味。又过一个街,呵,要不是有思想准备,稍一恍惚准会以为误入了阿富汗——左侧一条街“硝烟弥漫”,间或,蹿升着一团一簇的焰流火。眼睛呛得涩痛,神经却亢奋起来,由北到南再从南到北兜一圈,冒着滚滚烟,伴了摊贩的呼呵,享受一刻难得的 。
最后捡着个闹摊面,在熙攘的食客间坐下了。
离开时已是午,一向不善饮的我不知觉地喝了几杯,车子开起来似乎轻飘飘的,风驰电掣的样子。感觉这都市的路就没这么好走过,从来就没走起来这么轻松自如,一个字——爽!
不知是为香和酒兴,还是为火朝天的场面,抑或是为说不清道不明混沌却很舒爽的那份感觉,正,从此对“一九”起了点眷恋,或疲劳或窝或高兴时,算一下一年总要去几次,渐渐地与那老板跑堂熟起来。
我去的这爿摊面,整条街最大,生意也火。老板是个五短三粗四十往外的汉子,闲时总好站灯里,恍一看就像个不倒翁,脸老是有副带点憨味的笑。甭小瞧那一串几角的小买卖,据说一天没几只羊下不来,十几人靠它吃饭。至于扣除杂七杂八老板进帐多少,听人问过却无人答,不过单看他手的三颗大得出格的戒指儿,没个一万也得八千。
一次,他凑巧走过我桌前,我便邀他坐坐,他也许见是常客便不推辞,扯了张凳子在 坐下。我一边递过烟去,一边呼唤跑堂再两杯,他迭声说,“算我的,算我的。”
我也不和他谦让,冒昧地直接就说:“大哥,咋想到干这个?”他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,八在做某种判断,“兄弟是吃皇粮的吧?”我点了,他咧笑笑,伏下去呷一大酒,我忽然觉得他那神态似乎隐含着许多无奈和辛酸。
“兄弟,你来我这是消遣。大哥呐,我是靠这吃饭混子。”在一声叹息之后,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。
这还是位传奇人物,曾是企职工,中毕业进厂,一干十几年,铸造一把好手,却别无所长——用他话说“就从没想过需要另学点手艺”。几年前下岗了,没法只好东闯西撞打短工,啥都干过,干啥也不。子总还得过,不为别的,老婆孩子还需要着。于是,听说蒙古草原撅材赚钱,一就扎了去。结果钱没赚着倒罚去一笔,罪名是“破坏植被,盗挖珍贵物种”,弄得连返家的车票钱都没了。不过倒也因祸得福,在蒙古几个月学会一手烧烤,回来后就支起摊子。开始自己干,老婆打下手,越干越红火,家底也殷实了,就做起了小老板。
他的故事讲到这,直起子有点神秘地冲我伸出三手指,“兄弟,别看大哥一天这个数,朝不保夕啊!还是兄弟你稳当。”他说。
从那次以后,我每次去他都会过来扯几句。我觉得他是个忧患意识很强的人,已有的绩并不能让他安享,他已开始琢磨下一步了。“世事弄人,吃的苦太多了,不动脑子不行啊。”这是他说的,一个普通的多少还带点憨的市民。
后来,“一九”烧烤取缔了,大义是为着“蓝天工程”——应该的,只是我心里免不了些许失落感,特意里去转过,遇个把行人之外,剩下的便是一街的冷落,让人无意驻足。
“一九”衰落了。可是在这城市间,你不定走在哪条街,不经意的就会发现忽然冒出个“一九”招牌,好象恋着“一九”的大有人在。到了今天,尤其是夏季,你逡巡于济南,很容易嗅到带有焦糊味的香,很容易找到闹的摊面。活羊现宰的串,加美味的趵突泉扎啤,于大汗淋漓间畅饮豪叙,那场面不由你不流连。
烧烤,俨然已经了这城市的一张名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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