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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老是一种安然的味道

发表于2015-11-01

近日看到综艺节目孙天罡上的动力火车,震撼到孙天罡不行。两人的面容居然孙天罡如此憔悴不堪,尴尬在孙天罡。他们到底有多老了?孙天罡他们到底有多老了?——这个问题可怕之处在于,不仅是在紧张他们,更在紧张由他们音乐陪伴成长的自己。笑过之后,你自然发现动力火车的老是一种成熟,而自己的老却不知为何。这大概是可从音乐中剥离的一类自我反省,且不是什么歌手都能赋得。

想起另一件事。其实很多人都对动力火车这个组合有想当然的误解。他们从不是所谓的摇滚乐团,而是纯粹、彻底的一支合唱型团体。虽然他们自1996年第一张唱片《无情的情书》开始,便处在一种摇滚而硬派的音乐风格中,但他们并不是拥有固定Band的乐团性组合,这是歌手性质的问题,而非可选择的唱片风格。所以在新世纪初期,动力火车由于唱片曲风大幅转向抒情,招致“他们不摇滚了”的非议,是极不公平的。作为一支原住民合唱组合,他们身上并无任何需对“摇滚”二字负责的担子。相反,作为流行合唱团体,这种从冷冽嘶吼到细腻温情的风格转变,才体现了音乐思想沉淀的过程,更是两个男人迈向成熟的缩影。

话虽如此,但经典时代的动力火车,的确给一代乐迷留下了太多深植脑海的摇滚记忆。从《无情的情书》、《明天的明天的明天》、《背叛情歌》到《再见我的爱人》,在那个抒情摇滚曲风稀缺的年代,动力火车填补了华语音乐一个相当典型的空白。不论从歌手类型的横向比较,抑或音乐模式的纵向丈量,动力火车的专辑简直作为一个独立的华语唱片分类而存在。二人沙哑的嗓音、过硬的唱功入耳难忘,现场感染力和爆发力更是无可挑剔,《1998 Live暴风现场》至今仍是让人回味无穷的Live片。到了90年代末期《酒醉的探戈》和《忠孝东路走九遍》等作品时期,他们已有明显的蜕变意图,不再执着于《背叛情歌》的锐利形象。陪伴他们经历巅峰时代的乐迷,自然会对这种改变产生极大的抵触。但动力火车的音乐发展历程,也的确扎实地教会我们一件事,那就是:男人并不代表要呼风唤雨、愤世癫狂,更重要的是能屈能伸,不卑不亢。温柔、细腻、可靠,同样是值得嘉奖的男人情怀,也同样应该受到信任与依赖。

新唱片《光》带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。平心而论,我们很清楚这张唱片不会存在任何曲风上的惊喜,这是显而易见的客观事实。现阶段的动力火车,已经不可能采集新锐的噱头来包装自己,当然,他们也从未用这种模式来求得肤浅的进化。《光》和十一年前的唱片《MAN》略有质感上的类似,却承载两个男人一路磨砺出来的心。几乎 的歌曲都处在慢热的姿态中:《珍惜》、《东方的光》、《残缺的完整》以及同名歌曲《光》,都平凡而不强耳,但歌词的深厚和旋律的紧实,会在多次聆听后使人产生心理依赖。尤其是《残缺的完整》中的高音演出,不禁让人回忆起《重伤的汗水》那股深铭刻骨的感动。《 之大》旋律磅礴而悠远,歌词唱到“以为至少有谁/能对我们理解/对这幸福/不用说抱歉”似有双关、自嘲的味道,也体现了博大的宽容之爱。整张专辑都处在中板偏缓的速度中,除了《奉陪》和《光荣角色》稍有情绪上的急促之外,全部歌曲的节奏都平坦稳定。演唱技巧方面,《莫忘初衷》一曲可以听到尤秋兴和颜志琳的经典和声展示,副歌部分层次明晰,搭配贝斯晕染极强的沧桑感,可听性极强。而“莫忘初衷”又是一个如此直白、坦诚的话题,使这首歌成为《光》中无法忽视的重点。

《光》实在说不上是一张足够精彩的流行唱片,但它代表了如歌者般成熟沉淀的音乐成果,绝对值得珍藏。像我们对动力火车的深刻理解,历经岁月沧桑的男人味道,绝不会因其不再张狂,就失去那份最初的信仰。相反,点点提纯、滴滴陈酿的美酒,才更能让人回甘无尽,回味无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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